幽灵世界第46章
第四十六章、初尝分身
“飘儿，你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雪儿一见面就严厉的质问我，就像在质问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想告诉你的。”我辩解道：“可是，我的能力被衰弱得发不出灵信了，我试了几次都不行，可情况又异常的紧急，那些混蛋幽灵们随时都可能回来，所以我就……我就……”
“你就擅自决定教给他们飞行术，是吗？”雪儿叹了口气，“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可是，不这样的话，幽灵峡谷就全完了，”我不服气的说：“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兄弟姐妹们受欺辱，被杀死，却无所作为！”
“你倒是有所作为了，”雪儿说：“为了你这个作为，你会被打入废界的，你知道吗？”
“就算是这样，也值了。”我知道自己的处境，决心豁出去了，大不了到废界里做一股阴风去。
雪儿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我知道这回她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苏红怎么样了？”雪儿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许多，她让我带她去看苏红。
苏红已经醒过来了，她看见我来了，眼睛不由得一亮，“飘儿，你没受伤吧？”
“你放心，我很好。”苏红不管自己的伤疼，反而关心我有没有受伤，这让我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红，谢谢你保护飘儿。”雪儿从我的身后闪出来，俯下身子，关切的看着苏红。
“是紫衫圣女呀，我身上有伤，失礼了。”苏红急忙想支起身来。
“快别动。”雪儿伸手轻轻的按住她，让她躺好，“苏红，飘儿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恐怕现在会是他躺在这里了。”
“别听他胡说。”苏红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我们终于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他们。”
雪儿听她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是呀，可是，更大的麻烦可能还在后面。”
“会有什么麻烦？”我问雪儿。
“天星幽灵逃回去后，已经向紫衫圣会来了个恶幽先告状，”雪儿表情严肃的说：“说你们违反幽灵戒律，越级传授飞行术，还私自组建军队，图谋不轨，伏击了前来阻止你们的幽灵们，杀死众多高灵级幽灵，手段残暴无比等等。”
“他这是诬陷！”我愤怒的说：“明明是他们私自组建军队，逼我们当幽灵士兵，我们不愿意，他们就向我们下死手。”
“这些我都知道，”雪儿说完，又问道：“还有很多俘虏在你们的手上，是吗？”
“是呀。”我回答：“我还没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呢。”
“听我的话，”雪儿说：“立即把他们放了。”
“把他们放了？”我一听就急了，“他们打死打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就这么算了不成？”
“放他们之前还要给他们治伤，”雪儿继续说：“放他们走时，要跟他们讲明白，你们不愿意打仗，也不愿意与他们为敌，希望以后双方成为朋友。”
“什么，还要跟他们做朋友？”我真的急了，“雪儿，我不同意！”
“飘儿，”苏红伸手拉了一下我的灵衫，“紫衫圣女说得对，我们不能硬来。他们滥杀无辜，我们却不能不讲道理。”
“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苏红能管理好幽灵峡谷了。”雪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颇感惭愧，意识到自己太感情用事了。
释放俘虏的事情，我交给猫小妹去办了，我觉得女幽心软，能把这事办好，要是换了狗圣人或者皇上幽灵，那可就难说了。
“苏红，你安心养伤，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雪儿等我安排完释俘的事情，跟苏红打了个招呼，转身向洞口飞去，边飞边对我说：“飘儿，你跟我来。”
我嘱咐苏红好好休息，跟着雪儿出了洞口，等我飞到雪儿身边时，雪儿却停了下来，她想了一下，转过身飞回到苏红的身边，弯下腰去，把手放在苏红的伤口上，和她小声的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直起腰，转过身向我飞来。
“谢谢紫衫圣女为我治伤。”苏红在雪儿的身后说。
我这才明白雪儿是在用自己的灵力为苏红治伤，好让她尽快恢复过来。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现在幽灵峡谷离不开苏红。
雪儿带着我一起飞出峡谷后，停下来对我说：“飘儿，你违反戒律，私自教授飞行术的事情，我会尽力向紫衫圣会做出解释的，但是，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
“雪儿，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我不清楚雪儿说的事情不会完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次我肯定是闯了大祸了。
“给我惹麻烦事小，还有比这更大的事情等着咱们呢。”雪儿的语气很严肃。
“什么事情？”我问。
“幽灵军队。”雪儿紧皱眉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发愁的样子。
“你是说他们要组建的那个什么狗屁幽灵军队？”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太当真，“那可能就是那些混蛋幽灵一时脑袋发昏想出来的混蛋事。”
“他们确实是脑袋发昏了，”雪儿点点头说：“不过，这个昏发得太大了，可能会给整个幽灵世界带来灾难。”
“会有那么严重？”
“可能比你我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你是说，他们…”
“我还不清楚，我要去核实。不过，同时我们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做好什么准备？”
“我们要组织起来，保卫自己，同时也是保卫整个幽灵世界的平安。”
“怎么组织起来？”
“你们幽灵峡谷已经带了头，等苏红伤好后，可以继续加强训练，让幽灵峡谷里所有的幽灵都具备保卫自己的能力。”
“雪儿，你同意让我们训练飞行了？”
“我没有同意，我只是说要具备保卫自己的能力。”
“我明白！”
“但是，你必须离开幽灵峡谷。”
“为什么？让我逃跑？我不干！”
“不是让你躲起来，我是想派你去其它红灵级幽灵的营地。”
“去其它营地，干什么？”
“接收营地，训练红灵级幽灵。”
“要我去训练红灵级幽灵？”我突然有所醒悟，接着问道：“雪儿，你从第一次教授我能力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教会了我这么多能力，不光是为了履行灵师的职责吧？是不是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雪儿坦率的回答道：“说是，是因为我确实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我以前也隐约向你透露过，现在则更加紧迫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做好准备，以防不测。说不是，是因为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发现你天赋异禀，而且和人间世界渊源很深，是上天赐予我的可以借重的幽灵，所以，我便以各种借口超前传授给你能力，以使你能尽快能够担当起协助我的重任。飘儿，我这样做也许很自私，你会生我的气吗？”
“雪儿，我不生气。”我回答道：“不过，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为什么？”
“那样的话，我会更加努力的学习能力的。”
“这么说，你同意去训练红灵级幽灵了？”
“当然，没问题，哪个营地？”
“所有红灵级营地，而且要快。”
“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们的动作很快，我们可能已经有些晚了。”
“可是，我只有一个脑袋，两手两脚，除非我会分身术。”
“那我就教给你分身术。”
“还真有分身术这种能力呀？”
“有。当然，这不是你这个灵级该具备的能力，不过，让高灵级的幽灵去红灵级营地训练幽灵，这太惹眼了，而且一时半会也找不出能被红灵级幽灵们接受的幽灵来，你去最合适，通过这次幽灵峡谷的战斗，我才发现，我原来真是小看你了，你具备当帅才的能力。”
“雪儿，你是真夸我呢，还是在生我的气呢？”
“当然是生你的气了，但是，也是在真夸你。”
“我真的能行吗？”
“能行。”
“那好，为了雪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去。”
“不许你说为了我的话，我不是上帝，幽灵世界也没有上帝。”
“好，为了、为了我想过过当将军的瘾，我去。”我开玩笑的说。
雪儿笑了，“小小年纪，这么油嘴滑舌的。你在别的女幽面前不会也这样吧？”
“我在其他女幽们面前没话说。”
“在苏红面前呢，也没话说？”
“有话说，不过，跟和你说的不一样，我和她都说一些……”
“我不要听，谁要听你们都说些什么。”雪儿突然绷起脸来，“现在我教给你分身术。”
雪儿说，分身术是高灵级才具备的能力，高灵级幽灵只要默念自己的灵界号，再确定要用几个分身，就可以达到分身几处的要求。而以我现在的灵级，只能冒用她的灵界号。
“分身术就这么简单？”我问。
“是很简单，不过，分身术实施起来是很痛苦的。”雪儿提醒我，“特别是第一次分身，其痛苦不亚于你第一次返回人间世界出界时的滋味，你可要忍得住才行。”
“我试试行吗？”我自认能忍受得了分身术带来的痛苦，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试吧，不过要记住，”雪儿嘱咐我说：“不要因为痛苦而半途而废，不然的话，你既分不了身，也回不到原本的状态，千万要记住。”
“那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好奇的问。
“你会分成几个分身，”雪儿说：“但是，每一个分身都将完全失去能力，丧失灵力，变得智力低下，有许多幽灵就是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变成废物了的。”
“变成几个傻子？”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变成几个痴呆幽灵，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你怕了？”雪儿注视着我，“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用学分身术的，我不强迫你。”
我可不愿意在雪儿面前表现出胆怯和退缩，那样的话，她会瞧不起我的，更别说喜欢我了。
“没问题。”我拍拍胸脯，心里却感到有些发慌。
“真的没问题？”雪儿不放心的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我们的准备工作拖后一些时日罢了。”
“雪儿，放心吧，我不后悔。”我坚定的回答，心想豁出去了，不就是重温一遍第一次出界时的痛苦吗？
“那好吧，我们开始。”雪儿朝我点点头，“第一次分身时，最好尽量多分一些，这样你以后再分身时，痛苦就会小一些。”
“明白了。”我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要分几个身：一个留在雪儿这里，陪着她说话，一个回到峡谷里去看看苏红的伤势，第三个到灵界边上去看看清荷幽灵会不会在那里等我，第四个去死火山口岩洞里看看那三和那四那两个坏女幽在干什么，第五个到幽灵学院看望一下院长幽灵和梁伯教授，顺便看看那些漂亮的女幽学员们。嗯，差不多了，先分这几个吧。
我确定好分身后，在心里默念雪儿的灵界号。
我刚念完灵界号，身子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令我猝不及防。我感到犹如无数双手撕筋裂帛一般的同时从几个方向要把我整个身子生生的分开，浑身上下的肌肉被几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和骨头剥离开。全身的皮肤被拉长拉长再拉长，然后，从中间最单薄的地方一点点裂开，最终猛的断成片状，筋键被抻细了抻长了，渐渐的失去了弹性，最后砰的一声撕裂，断开。
我正想着可算结束了，不料，疼痛又开始了，而且比之刚才的痛苦更甚。
先从脑壳开始，我感到自己的头骨在一点点的裂开，天灵盖被揭了起来，脸部的骨头先是从旧伤的愈合处断裂开，然后被硬生生的分裂成几块，接着是脖子胸腔骨盆，最后是四肢和双手双脚，手指脚指，身上的每一节骨头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动折断，各处关节卡卡作响，骨头的断裂声不绝于耳，最后块骨头全都离开了原来各自的位置，完全散了架子。
当皮肤、肉体和骨头分裂完毕后，我的五脏六腑都飘在了空中，犹如人间世界肉店里悬挂待售的动物尸体，而且似乎有无数把刀在把五脏六腑切开来，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在我的眼前飘浮吊挂着，而我的每只眼睛都已经分裂成了几瓣，鼻子、嘴、舌头、耳朵，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脱被撕裂割断的命运。
我感到自己快要死了，不，比死还难受。
人间世界的车祸只不过是一刹那的痛苦便失去了知觉，从明界进入暗界时，也不过是从飞滚的车轮中绞过，从车皮的铁板中穿过，虽然疼痛难忍，但也是瞬间的事情。可是，这分身术却像极了人间世界古代皇宫中的割术，却比割术还要疼痛难忍，不止是皮肉被割裂，还要挑筋断键，犏肌剃骨，剖心割腑，挖眼切舌，简直就是极刑！
我在疼痛中挣扎着，实在受不了了，张嘴想大声的呼喊停止，想说我不干了，熬不住了，停下来吧！可是，我突然想起了雪儿的叮嘱，只要我中途停止，我就会变成几个分了身的傻子，终日在幽灵世界里呆痴的游荡。不，我不想变成傻子，而且还是好几个傻子，我不想那样！
我必须继续分下去，我在心里默念着，下决心哪怕就是真的被分了尸也不停下来。
分裂的痛苦在继续着，不过，比起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来，眼下的疼痛只不过是在巨大的痛苦上的延续，皮肉和筋骨的细肢末节仍在不断的撕扯着，分离着，断裂着，悬浮在空中的各种脏器，随着撕裂的每一次痛苦在一次一次的颤抖着，收缩着，痉挛着，最后终于停止了下来。
我分身成功了。
散挂在空中的骨、皮、肉、五脏六腑开始迅速的一一聚拢起来，集合成五具一模一样的身体，变成了五个一模一样的我。五个我在空中互相对视着，似乎一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亦或是每个我都看不习惯对面的四个我，片刻之后，五个我一哄而散，各自出现在我刚才想像的五个地方。
“雪儿，”留在雪儿身边的我说：“我们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雪儿刚问完，又恍然明白了，她笑笑说：“飘儿，看来你忍受住了，很难受，是吧？”
“小菜一碟。”我拍拍胸脯，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真不敢再去回想那种极刑般的痛苦。
“他们都在哪儿？”雪儿问。
“他们呀，一个在峡谷里，一个在幽灵学院，一个在火山口岩洞，还有一个在灵界边上。”
“让我猜猜他们都去干什么了。”雪儿歪起脑袋想像着，“在幽灵峡谷的那一个嘛，一准是回去看苏红幽灵的伤势去了。”
果然被雪儿猜中了，此刻我刚来到苏红的身边，正望着熟睡中的苏红发呆。苏红肩上的伤好多了，透过绿灵衫可以看到她原来的伤洞处已经不再向里塌陷，而是显露出平滑而略有些隆起的线条，显然雪儿给她治伤的效果很好。我猜不透雪儿为何要为苏红治伤，是为了我，为了苏红，还是为了保证幽灵峡谷有一个称职放心的指挥官？要知道治疗这么大的一个创口，会消耗雪儿很多灵力的。
也不知道清荷到哪里去了，我的另一个分身在灵界边上转了几圈，没有见到她的影子，我想回去，可是，我并没有接到我的本身发出的返回指令，只好暂时望着迷蒙的云雾发一会儿呆。正在这时，我看见四个幽灵从迷雾里列队而出，排成两两相对的队形，很有礼貌的引领着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年人类跨过灵界，步入幽灵世界。那个老年人类虽然睁着眼张着嘴，却似乎盲人哑巴一样，一步一步的任由幽灵们领着前行。
“哎，兄弟们，他是谁？”我朝那四个幽灵打招呼。
“他是一个正常死亡的人类。”领头的一个幽灵回答。
“为什么对他这样恭敬有礼呀？”我有些不愉快的问：“我入界那会儿可不是这样对待我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领头的幽灵问。
“我是被硬拖进来的，跨越明暗两界的一路上受尽了折磨。”
“那你肯定是未满生限就入界的，”领头的幽灵满有把握的说：“人家这可是寿终正寝的主儿，你跟人家可没法比。”
正说着，有两个幽灵从迷雾中钻了出来，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捆绑着一个同样衣冠整洁的人类。两个幽灵走进灵界后，转过身子，面对着那个人类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我只听见什么“欺男霸女，仗势欺人，不思悔改，恶贯满盈”一类的话，还有什么今世要痛改前非，好赎前生的罪恶的一套说辞，那个人类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不用问，我就知道这个人类肯定是个在人间世界里作恶多端的家伙，属于恶者入界，没什么好事等着他。
不过，幽灵学院里也没有什么好事等着我。我分身到学院前面的那条清澈的小溪旁，没有见到洗澡戏水的女幽们，只看见一个女幽独自在溪边徘徊。我飞到她的头顶上俯视着她，觉得记忆中没有见过她。
那个女幽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仰望着我，惊喜的叫了一声：“咦，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我吃惊的俯看着她，但是，并不想降落下来，我还要立即赶回去呢。
“当然认识。”那个女幽兴奋的说：“你是飘儿幽灵，在我们学院表演过飞行术。”
“我那可不是表演。”我想向她解释，却被她打断了，“反正帅呆了，你是我们女幽们的偶像呢！”
“这是真的呀？”这回我又吃惊不小，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竟成了幽灵明星了。
“当然是真的！”女幽害羞的仰视着我，“我就特别、特别……”
“我还有急事要办，”我一见她这副表情，心里发慌，急忙高飞起来，“再见！”
“飘儿幽灵，我还能见到你吗？”女幽在下面挥着手冲我喊：“我总在这里的！”
“再见啦！”我假装没听见她的话，向她挥手告别，飞入了云层。
在死火山岩洞里我没有见到那三和那四姐妹俩，我决定等等她们。我从本身里分身后，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我穿过山石岩层，进入到死火山口里时，看见双脸幽灵正在和长手、无头两个幽灵说话。
“听说幽灵峡谷打起来了？”双脸幽灵咳嗽了一声，我没看清是他的前脸还是后脸在问：“进攻幽灵峡谷的是谁呀？”
“听说带队进攻的是天星幽灵，”长手幽灵回答。
“消息确切吗？”这回我看清了，是前脸在问。
“应该没错。”长手幽灵说。
“可是天星幽灵怎么没有通知咱们呀？”后脸疑惑的说。
“也许咱们首领觉得，杀鸡用不着牛刀吧？”前脸自我感觉特好。
“我打听过了，”长手幽灵报告：“天星幽灵带了几千名部下，本来想一举降服幽灵峡谷的红灵级幽灵，可是，没想到却遭到了幽灵峡谷的顽强抵抗，并且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双脸幽灵两个脸同时吃了一惊，异口同声的问：“这怎么可能？”
“听说幽灵峡谷的幽灵们都事先接受了训练，”无头幽灵接过话碴，“而且事先设下了埋伏，打得天星幽灵的军队毫无还手之力。”
“谁在指挥幽灵峡谷？”双脸幽灵呆不住了，围着岩洞的四壁直转圈子，前脸边飞边问。
“是飘儿幽灵。”无头幽灵回答。
“飘儿小幽，不可能吧？”后脸扭过来看着无头幽灵。
“消息绝对可靠，我们在幽灵峡谷有眼线。”无头幽灵肯定的说。
“他不是已经被那个长得一脸怪相的幽灵打入废界了吗？”后脸疑惑的说：“怎么又从废界出来了？”
“看来这个飘儿小幽根本就没进废界。”前脸说。
“咱们眼看着他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呀，怎么没死呢？”后脸不解的摇摇头。
“看来，这个飘儿小幽还真不简单呀？”前脸眯起眼睛做思考状。
“大意了。”双脸幽灵前后脸一起摇头叹息道。
“怪不得咱们的首领总想灭了他呢。”前脸说道。
“咱们首领怎么总跟这个飘儿小幽过不去呀？”后脸不解的问前脸。
“我听说咱们首领雄心不小，已经招募了不少幽灵士兵了，”前脸回答道：“也许他觉得飘儿小幽对他实现计划形成了威胁。”
“咱们首领有什么计划？”后脸问。
“不是他有什么计划，是他们。”前脸纠正后脸。
“他们？噢，那首领的后台是谁呀？”后脸似有所悟的问。
“听说灵级很高。”前脸含糊的回答。
“哼，你也不清楚吧？”后脸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回击的机会。
“无头幽灵，”前脸突然抬起脸，朝岩洞里四处闻了闻,“怎么有股生幽的味道？”
“没有呀？”无头幽灵伸着脖子四下里转动着，像一头大象在转动鼻子。
我还想再听下去，突然脑海里接到了要求返回的灵信，只好从岩石表面缩回去，在岩层中转过身，穿越而出，离开了死火山口。
是我发出回归本身的灵信的。留在雪儿身边的那个我是我分身后的原身，其他的副体都要听从原身的指挥，雪儿跟我说了一会儿话，就看出来在她对面的这个我是我的原身了，于是她要我发出灵信，要各个分身回归到我身上来。
“念我的灵界号，想着你的身体各部复原如初，各个分身就会回到你的身上了。”
我照着雪儿的话做了，果然立即感到有一个分身一头撞进了我的身体里，这个分身很莽撞，他不管不顾的挤进我的身体里，让我感到体内的所有东西都突然移动了位置，还没等我的五脏六腑完全复位，紧跟着又有几个分身接二连三的闯了进来。
我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回到了我的身上，弄得我浑身上下好一阵不自在，我的身体在不断的鼓胀，直到鼓胀到第五次时才停下来，体内的各个部位似乎都已经有些陌生了，互相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身体里就好像有五个躯体横竖错着身子，同时上下交换，左右对调，移动换位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安静下来。
身体刚刚安定下来，我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张开嘴大口的呕吐起来，吐着吐着，竟然从嘴里吐出来一节短小的骨头。
“哇，那是什么？”我恐怖的看着地上的骨头。
“可能是你身上的骨头吧？”雪儿却没有一点惊奇的表情。
“我的……骨头？”我更加恐惧了，“我怎么把自己的骨头吐出来了？是哪根骨头呀？”
“不要紧的。”雪儿安慰我，“这可能是你刚才分身时，多分出来的一根副骨。”
“副骨？”我想去拣，却又不敢拣那个什么副骨。
“不用怕，”雪儿说，“分身生出来的副骨只是暂时的，在复原时，副骨一般都会回复到原骨的位置上，可能你的分身术还不熟练，五个分身回复本身时，这根副骨没有找到自己的原骨，成了多余的骨头。”
“多余的骨头？”我疑惑的看着它，“骨头怎么会多余呢？”
“那只不过是一根副骨而已，”雪儿笑着说：“你不用担心的，你的原骨还在，现在你的身上一根骨头也不会少，不信你试试看。”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果然没有一点不适感，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多练习练习就好了，”雪儿说：“你这次分成五个分身，以后你再分五个以下的分身时，就不会有什么痛苦了。”
“那我要想分六个、七个分身呢？”我问。
“每多一个分身，你就要再经受一次分裂的痛苦，不过，不会再像第一次这么厉害了。”雪儿冲我微微一笑，“这就是我要你第一次尽可能多分身的原因。”
“分五个身已经疼得我难以忍受了，”我摇摇头，“再多分一个我就会一命呜呼过去的。”
“你已经很不错了，能坚持着完成整个过程，”雪儿说：“有一会儿我真担心你会受不了而停下来呢。”
“差点。”我说：“可是我不想变成五个傻幽灵，所以还是坚持下来了。早知道这么难受，我可真不学这个分身术了。”
“学会了又来找后话，小滑头。”雪儿举手想打我，被我一闪身躲开了。
“以后你要是想打我，我就分身，”我笑着说：“让你打我的副身，随便打。”
“越学越坏了。”雪儿笑着放下手，“忘了学分身术是为什么了？”
“没有，我这就前往各红灵营地。”我刚想起身，突然想起来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人家能听我的吗？于是问雪儿：“可是，我就这么甩着手去呀？”
“放心吧，我已经通知各营地的首领了，”雪儿回答说：“不过，并不是每个营地都会拍着巴掌欢迎你，你要有所准备，想好对策。”
“他们要是把我赶出来呢？”我担心的问。
“我相信飘儿是个聪明的幽灵，”雪儿信任的看着我，“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懂了。”我真想抱一下雪儿再走，可是我不敢，只好硬起心肠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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