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妈妈的一封信

母亲节到了，很想写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去写，从哪入笔。因为身体实在不好，医院病床上输液，就不方便动笔。刚住院没几天，身体恢复的不是很快，还有些虚弱，就把想母亲的心一再搁浅。突然得胃肠神经官能症这样的病，也许跟情绪有关。自从妈妈前年7月3日晚10点20分左右，安详地合上了双眼，走了以后，我心真的一直不能平静：沉痛、哀伤、恍惚、不知道再怎样大声喊出“妈妈”二字，可是我无论再怎么喊叫，仿佛妈妈都听不见了，仿佛眼前都是一片苍白，顿时，眼泪似哭干。妈妈在您咽气的那一刹那，我无论再怎么给您心脏按压，您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听到咕噜一声，那刻，我多么希望您能再挣开双眼，再能看您儿子我一眼，可是都渺茫了啊。妈妈，我日夜思念的妈妈，您知道吗，在您没走之前，我都把您内外装老衣服、骨灰盒、墓地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敢告诉您说，只怕您忌讳，有不高兴的心里。但是那些装老衣服，是我姐给您穿上的。您也知道，我姐胆子小，她说当时不知道怎么胆子那么大，就给您穿上了。然而，您一直喜欢的您大孙女月月也回来了，握着您咽气的手，泪流不止。因为天气炎热，就在那天晚上，在给您送火化厂路上的车里，我一直贴在您的身边，用双手握着您的左手，模糊的双眼注视着您的摸样，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滑落，也在心里流淌。虽然您在病期间，我一直陪在您身边，伺候您将近半年，可是您的那病来的太突然，我却一直接受不了，不敢相信，也就是舍不得您走的那么早，想让您多活些年，儿子没有和您待够。可是，医学还没有那么发达，怎样才能把癌细胞和好细胞隔离开来，不让癌细胞侵犯好细胞，然后把癌细胞杀绝。值得欣慰的是，五月初三是您的生日，还给您过了最后一个丰盛的生日。那是在家里，我早已准备好了菜，只是都放在了厨房里，没有让您察觉，只想给您惊喜。有你爱吃的那家沙板鸡、糖醋鲤鱼、西瓜、樱桃、小黄西红柿和甜瓜拼盘，还有鱼香肉丝、烧茄子、土豆顿牛肉。当我把这些菜做好和一碗长寿面都端上午餐地桌上时，母亲您很激动、惊讶地说，呵，咋整这些菜？什么时候去买的菜呢？“那时候给你打着氧气，看您倚靠被子眯缝睡着了，我才快速去菜市场买的菜啥的。”我幽深地说，“今天不是您的生日嘛”。“瞧瞧，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还是我儿子想的周到。”这时，姐姐提着生日蛋糕走进了院子，便瞧瞧厨房里汗流浃背的我，然后走进屋子里，对妈妈干脆地说，“我给您买的蛋糕”。当我把最后做好的鸡蛋汤端进屋子，姐姐早已为妈妈带上了“寿星帽子”，点燃了彩色蜡烛，让妈妈正使劲的吹呢。我立马拿起手机，给妈妈拍了珍贵的几张，恐怕不久再也拍不到了。那天午餐妈妈没少吃，我很高兴。郁闷的是，姐姐给妈妈来过生日却不吃不喝，还有女儿和妹妹都没有回来，我感觉是不是都怕母亲传染上她们啊。不过，我可没想那么多，曾经怎么和妈妈在一起怎么吃饭，我还是怎么吃的，我也没怕。

妈妈，在7月7号涿州殡仪馆最后为您送行的时候，我请了基督教诗歌班所有人，也都是您的姊妹们，为您朗诵诗歌，还有您爱听的歌曲。还有我买的一簇黄菊花放在了您那枕头旁，您看到了吗，您喜欢吗。在姊妹们给您唱第二首歌的时候，郭姊妹说不让哭泣，我实在憋不住了，我激动的跳到您的旁边，翻开您的蒙脸纸，然后我左手攥着您冰凉的右手，右手攥着您冰凉的左手，看着您整过容的脸，我实在控制不住了我的情绪，嚎啕大哭啊！哭的我胸腔贼疼，终于哭不出来了。郭姊妹和我四姐把我拽到一旁，郭姊妹打我一巴掌，说，别让我眼泪掉到您脸上，这样不好，想安静的让您走，不要挂牵。最后，我租了两辆小客车，把您那些姊妹都平安的送回去了。我买了两提矿泉水，可是您姊妹们谁都没喝，都真是纯净而净啊。那天上午11点之前，妈妈，我双手捧着装您骨灰的骨灰盒，一路，稳稳当当地贴在我滚烫的胸部，顾不上看车窗外边的风景，也都不知道走哪条道路，只注目着装有您骨灰的骨灰盒，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把您入炉的那一刻，即使舍不得，哪怕有万语千言，也都难以把您留住。总感觉，天堂里没有了病魔的痛苦。把您安放在天安公墓里，我完成了对您的任务，可是您去安息了，我却孤影飘零、空空落落、您真的无牵无挂了。妈妈，您安息的走了，谁能代替我想您我思念您的痛苦到了极致。即使我把眼泪流干，甚至没有了眼泪，哪怕我把血脉喊破，也无法挽回您的生命，也无法忘记您那伟大的音容笑貌。妈妈，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看没看到，我在那块汉白玉墓碑上，多刻了四个字“基督教徒”。因为，您是在北京基督教堂受过洗礼的，有基督教徒证的，所以我就在那块汉白玉中上端，让刻上了“基督教徒”，下面就是您的名字。因为您信仰了10多年基督教，说让你心灵一直很敞亮，就是因为那里说的都是箴言。人的一生图什么呢？吃好吃赖也罢，不就是活一个心敞亮的心情嘛。

妈妈，现在我不知道怎么了，肠胃一直不好，从您安息地走了以后，也就是在8月中旬吧，某中午自己在外边吃了一碗刀削面，然后往回家走着的路上，突然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不往下走，结果满口都是口疮，特不舒服。次天早晨，咽部有刺痛感。医院做彩超：胰腺、脾、肝胆、肾脏等都没问题，那胃为什么就堵住了呢？然后我又做了胃镜，只是片状的红，有的浅表性胃炎。可是吃遍了所有的胃药，就不见好，还是堵的慌。又吃了一个星期的去火的中药还不见轻。也就是去年的11月份，我去了南方，感觉那里的冬天暖和，想能养养肠胃，可是在南方三个月，也吃遍了所有的胃药和中药也不见好，越吃越大发了，喝粥胃里都磨疼，还胀，大便是黑色的。然后过了春节回来后，又做了胃镜，诊断结果是：慢性非萎缩性胃炎，胃体胃底糜烂伴出血点。最后连米汤都喝不了，一直磨疼，浑身没劲，还睡不了觉，不是不困，困却睡不着，持续将近两个月时间。那时，我有点恐惧、焦虑、还有轻生的念头。因喝米汤胃都磨疼，还以为得了不治之症，生还不如死，那种感受真是日夜煎熬的折磨啊！简直没有了办法。然后，医院神经科治疗。您也知道，您得了那样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我都是从朋友那里借钱看病啊，真的好难好难。通过住院，医生详细了解，是胃、肝、心、肺火上升，托住了食欲不消化而得的可能。妈妈，不是赖你，医生说我伺候您将近半年时间熬的，再加上天气炎热。您忘了，有一次，我走着走着路，就不知道撞墙上了，就倒那了，不一会儿，我起来就没事儿了。妈妈，今天我住院都7天半了，虽然还没好利索，胃还有一点点不适，但总算能吃口饭了。妈妈，您在天国里不要多想，我无论怎么样，伺候您，都是儿子应该应分的，只要您在天国过的顺心、快乐，儿子也就放心了。儿医院一段时间治疗和调养，会恢复正常的。妈妈，我还不知道怎么对您说，不知我应不应该对您说，我怕我说了您会不高兴，但我又不想憋在心里，您安息地走了以后，我感觉我姐老绕着我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清明节给您上坟去，她都不给我打电话，她给我妹打电话，她俩定什么时间去，都不通知我，她根本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虽然我姐姐给了我两回钱，我也对她有意见。您说我们姐三个一块给您上坟去多好，还显着和气，可是她就不叫着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怕我现在再穷，可是穷没有边，富也没有苗。前几天我姐她还在电话里说,她啥也不管了，只看着她孙女是活。她意思是说，不管我胃出不出血，吃不吃了饭，自己张罗去吧，让我再别给她打电话了。妈妈啊，这是我姐姐吗，这是当姐姐说的话吗，她怎么不就好言好语安慰着我两句我心也好受些，病也会好的快些，难道我愿意得病吗。好了，妈妈，往下我不多说了，不想让您在天国为我生气和为我操心了。就是前些日子，我姐还给我妹打电话了呢，问我咋样了，让我妹还来看看我呢。妈妈，您走了以后，我仿佛没有了靠山似的，精神也没有了寄托，总感觉生命中缺少什么，哪怕给我一盘糖醋里脊吃，也觉得没什么滋味。我知道，您安息地走了，但您的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精神留给我无限的力量，我要向您学习。

妈妈，您曾经心疼着的您大孙女，月月，也不怎么和我联系了，好像我不是她爸爸是的，仿佛慢慢都离我疏远了，我得了这么长时间病，甚至这破胃都吃了什么饭了，都没说来个信息问问我。我说我心寒，也许都没人相信，确实，我心真的寒了。妈妈，月月都19了，都大姑娘了，啥不懂，连他自己亲生父亲都不问候，我还能说什么。默认了吧，随她吧，儿大不由也了。不过，还好，月月今年过年还真回来了，真的长大了，还知道没给我买什么，给了我点钱。我说你够花吗？她说她够花的了。我很怕她不够花啊。妈妈，也许您知道，也许您生前不知道，您儿子最后想对您说的是，您儿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想有自己的音乐娱乐公司，好几年了，就是做梦都想有自己的音乐娱乐公司。唉，说是说，梦想归梦想，靠我自己独立打拼真的是很难很难啊。真不知道啥时能成立自己的音乐娱乐公司。的的确确，真想真想，早日能成自己的音乐娱乐公司，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真是，梦想和现实天地之差，实现起来确实好难。我知道，妈妈，您没什么文化，也就上过小学二、三年级，但是您的经历是富有的，如果您要在天堂能遇见我爸爸，他是老高中文化，他也许能懂我，那就您和我爸爸在天堂里为我祈祷和祝福吧，让您儿子早日实现心愿，但我会加倍努力的，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会给你们脸上增光。妈妈，都说天堂里没有痛苦，我希望您和我爸爸好好的相处，别像在人间里就像鹰见兔子一样，又抓又踢的了，回头想想，那样过真的一点意思没有，也无趣味可谈。虽然我爸爸爱喝点，我相信天堂没有烦恼，我父亲会为你而改变，当儿子的，给您二位磕头了，衷心的祝福您们啊。只要您和我爸爸好好相待，我心里的疙瘩也就自然的解开了，我也就开始迈向自己生活的正轨了。妈妈，我想您，我爱您，无论如何，我都是您的儿子；无论如何，我对您无怨无悔，您知道吗，妈妈，我对您，儿子真的尽力了，也带您到北京转了，也带您去石家庄胸科看了，连印度进口药也都给您买了，也没留住您，儿子尽力了，母亲，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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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楚洪利，笔名波心，河北省涿州市人。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保定市作协会员。祖籍吉林。酷爱文学，喜欢音乐。作品散见《涿州报》《现代青年》《塞外诗魂》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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